2008年10月15日 星期三

關西行初論

暫時拋下煩人的論文,趁國慶日時與強姐直奔大阪展開為期五天的關西之行。其實這次設計的行程與上次北海道之旅大同小異,我還頗喜歡此種模式的。首先我會選 定一個主要城市,以該主要城市為據點再放射狀的去周遭城市遊玩。上次北海道之行,我即是以札幌為據點,中間三天分別穿插富良野、美瑛與小樽。此次我以大阪 為據點,第一天晚上夜宿大阪;第二天與第三天為京都行,第二天晚上夜宿京都,第三天晚上拉回大阪;第四天為奈良宇治行,第四天晚上夜宿大阪;第五天晃一下 就可以回台灣了。

採取此種行程設計最主要考量有減少行李的攜帶:因為自助旅行最慘的就是自己得搬行李走來走去,而採取這種行程的話我的下 榻地點只會有兩處,所以當我得去主要根據地以外的地方住宿時,我可以把主要行李寄放在旅館,而以輕裝前往他處。其次,相對於主要都市,其餘周遭景點的夜間 生活機能往往會較差,若長期住宿在那邊,第一晚會很愉快,接下來就有可能會開始無聊了;再加上主要都市往往蘊含豐富的美食資源待人發掘,採取此種模式可以 白天享受光觀資源,晚上再回到鬧區飽餐一頓。
當然,此種行程設計最大的缺點就是交通問題,幸好日本是一個鐵路交通相當發達的國家,往返於城市之間 並不會有無車可搭的窘境。然而問題是日本的交通費偏高、其次交通發達意味著複雜,在日本想要玩得盡興,如何搞清楚他們的鐵路交通可說是關鍵中的關鍵。此次 為了能在日本關西優遊自得,我花了相當的工時去鑽研整個大阪、京都一帶的鐵路系統,由於這邊開發盛早,整個鐵路往除了日本JR外,尚有為數甚多的"私鐵 ",所謂私鐵就是私人鐵路;雖然大部分的地點都可以利用JR,但有些行程如果用私鐵取而代之,於時間與金錢上都可以大大的節省。除了搞定鐵路之外,於大城 市中的遊歷還有地鐵與公車需要掌握,由於有台北捷運的加持,地鐵的入門門檻並不高,而公車的話,就要看慧根了。對於交通的掌握度越高整個旅程的順暢度越 佳,譬如這次旅行中的某一天,我和強姐突然覺得整個景點順序倒過來跑比較順暢,雖然原本的計畫全部不能用,但由於基本上的概念清晰,所以仍舊沒有在移動上 發生問題。

綜合自己出國的經驗,小時候出國注重的是吃喝玩樂,長大出國後重視的是文化的衝擊。文化的衝擊有相當多形式可予以呈現,然而建築物所帶給人們的往往是最正 面、直接的一擊。我迄今仍然無法忘懷民國88年的夏天,我於某天清晨初抵英國後直奔某個郊區看到某個大聖堂( Cathedral)時那種心靈的悸動,往後於其他歐洲國家依舊看到不計其數的城堡與教堂,但那種帶給心中的衝擊感已逐漸下降,很明顯的邊際效用遞減之例 證。然而此處所要論述的是,依我個人經驗,想要以最快速的方式去感受一個不同之文明,請從他們的建築物下手,而如何挑選會帶給心靈衝擊的建築物? 請從該文明的古都下手。日本可算是我遊歷次數最多的國家,但値到這一次我才感受到真正的日本。此處所謂的"真正"係指現實世界中的景觀與心中的潛意識相契 合,以往去過東京、北海道、大阪與名古屋,日本給我的感受是一個極度進步之國家,但獨特性較為缺乏。但此次來到京都後赫然發現這些東西是世界上其他地方不 可能會有的,此外更滿足了潛意識中對於日本的渴望,當我遊走在二条城、金閣寺與清水寺之中,雖然想著論壯闊、論格局、論精緻,這世上有許多文明可以勝過此 些景緻;但無法否認的是此些景點是如此的獨一無二,世人對於日本的想像於此處獲得了實現。

當然,此次關西行另一個新奇的感受就是攝影。受到壞朋友的慫恿與表弟的協助,我此次旅程同時以底片與數位兩種系統進行拍攝;整套配起來就是雙機三鏡一腳 架,整趟旅程我背得好不愉快。其實我大可就直接用底片機衝了,但畢竟久久才出一次國,帶著用習慣的數位機比較保險,而且也可以立即確保相片的品質。本來我 內心的盤算是以數位機為主、底片機為輔,但莫明其妙的是每次拍攝時,無意識一定先拿底片機。
底片機是個簡單又複雜的東西,誠如我表弟所言:數位機太複雜了,他不會用。當初聽到他這樣評論時,我本來還嗤嗤的笑...複雜? 但當我重拾底片機時我才感受到數位機的複雜。當我在用底片機時,先測光以調整適當的光圈快門、其次調焦、最後按下快門;我愛死了撥片的動作,每當我按下一 次快門而需要撥片時,大拇指成功對抗撥片桿那股阻力帶給我無法言欲的快感,每次撥片時,我總想像大拇指每移動一吋,我就將底片捲中的膠卷向外拉出了一吋, 那種令底片捲掏心掏肺的想像總是令人無法自拔。回到數位機,雖然有相當先進的測光系統,但使用起來就是缺乏底片機那種純粹的感受;其次由於即拍即視的功 能,使得你往往會根據暨存影像再忙著去修正白平衡與ISO値。這一切在底片機上都不會發生,因為在底片裝入了那一瞬間,許多條件已經被限定了;快門按下後 你無法在當下知悉後果為何,那一切就交給天吧...此種因為無法知悉所帶來的乾脆與豁達是我覺得底片機永遠無法被取代的一點。然而底片機複雜的地方在於行 前規劃與後製,於行前你需要去考量要拍甚麼、天候如何、得用甚麼底片;事後還得考量要送去哪裡洗。這些麻煩事往往是用數位機不會遇到的,但誠如查理所言, 這一切才好玩。此次去關西的照片,數位機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但我最期待的就是自己初出茅廬所拍攝的五捲底片到底是甚麼樣子。走在傳統的京都街頭用著底片 機攝影,感受著現代社會逐漸所遺忘的美好-時間的淬煉。

2008年10月9日 星期四

戰場分離


近來走到哪邊都被問:"齁!都是你學長啦...你覺得如何?"
老實說,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一來基於偵查不公開,有很多資料是我根本不清楚的;二來基於碩士論文之研究,我對於"資訊"所可能隱藏之意涵越來越敏感,有鑒於台灣媒體已經分化到一種恐怖之程度,我實在不知道甚麼資訊可以信任;最後,我的刑法已經全部忘光了,換言之我對於相關問題的回答全部都是憑著法感...歡迎各位來問我問題,我的法感一向是很準的...能凹上律師、司法官是最好的例證。
然而這篇文章根本就是一個自 (此圖從yahoo新聞網摘錄)
打嘴巴的存在,我將立基於"資料不充足"、"根據媒體所得來之資訊"與"對於相關法律完全不熟悉"的情況下,對於陳水扁(以下簡稱扁)以一擋百的戰略進行分析。
當然如果有任何錯誤的地方歡迎大家來指正與羞辱,反正我就是不知道又愛講...

整件事情爆發於海外匯款,猶記當時的氛圍似乎宣告扁隨時會倒下,我的感覺是扁那時也很消極。然而不知為何,扁最近勇猛了起來,跟他所飼養的勇哥一樣猛,到處舉辦巡迴演講。看扁如此理直氣壯的發言,有時令我不禁會去懷疑...難道是我們錯怪了扁嗎?然而這種想法無疑是陷入一種固有的意識型態當中。長期浸濡於法律者,習慣於根據法律上的判斷來對於世事進行判斷,當特偵組掌握到的證據於法律上對扁越來越不利時,容易影響習法者對於整件事情成敗之判斷。因此當扁於法律層面似乎陷於必敗之地時,其如此理直氣壯之發言令人產生會不會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做之疑惑。
扁有沒有做壞事我不知道,依據我內心小小的期待,我當然希望他沒做。但是假設他是有做壞事的情況之下,為何他如此勇猛?我想,最重要的關鍵是扁已經清楚劃分出司法戰場與政治戰場,此二戰場之打法有所不同且勝敗不會相互影響,在戰場區分清楚的情況之下,扁整個心態上當然願意放手一搏。
先就司法戰場論之,其實目前大家看到的資訊就是扁家國外匯款架構的複雜,似乎一個人把金錢流向弄得很複雜一定暗示他在遮蓋甚麼,所以錢的來源一定不乾淨。然而金錢流向複雜是一回事,金錢來源乾不乾淨是另一回事,不能以前者直接推論後者。特偵組似乎已經將金錢流向掌握,然而要定生死其必須於金錢來源方面加把勁。到目前為止我所感受到的是,扁所匯出去有問題之金錢可分成兩部份,一部份是國務機要費、一部份可能是企業匯款。似乎國務機要費的部份已經相當明確,但是否會因為幾張可笑的發票就認定扁對於國務機要費之運用有問題則有疑惑。我認為屆時扁對於國務機要費之運用,其於法庭上所著力之點應該會放在國務機要費的性質為何。
其實國務機要費其性質為何?應當如何運用?其跟特別費相不相同?整個問題於國務機要費此項目存在時即不清楚,它與首長特別費是一直到最近才被提出來討論的議題。透過此些議題的討論可以發現行政首長對於此些金錢的使用是如何的不恰當,但能不能因此成罪即有疑惑。最佳的抗辯方式即為以前人都這樣搞,為什麼我不能這樣搞?當然我們不能因為別人闖紅燈沒被抓而自己闖紅燈被抓就援引別人而認為自己沒有錯,但國家於此種情況下進行處罰的正當性與公平性實大減。有鑒於國務機要費於法律性質上之模糊,扁於此點實大有可為。就算扁最後於國務機要費的定性問題輸掉了,但如前所述,此種情況下國家進行處罰的正當性與公平性大減,扁很容易透過此點將其轉換成自己為政治犯之英雄形象。
至於企業行賄款項方面,我始終認為目前被羈押之數人,扁根本不認為其是可靠之防火牆。扁真正可靠、堅實之防火牆為風中殘燭之妻。從目前各種跡象指出每位企業家進入官邸所見到的人並非扁而為珍,除非有明確證據指出珍是扁的手套,否則珍收錢跟扁決策兩者之間是否有關聯性實需要再加以證明。而依照目前之態勢,扁家之說詞全部指向珍為最主要的金錢控制者,即是為了鞏固珍為最堅實防火牆此計鋪路。如果屆時情勢不對,珍親上火線一方面自白自己收錢,另一方面切斷其與扁白手套之關聯,最後將宛若風中殘燭之生命吹息,似乎一切將船過水無痕。
綜上,雖然似乎扁家的資金流向全部曝光,但真正的關鍵還是資金的來源究竟為何。針對此點,檢方不一定有優勢,而此也是扁在司法戰場獲勝之關鍵。

另一為政治戰場。無可否認的是,扁無疑是當今政壇最勇猛的一位,論計謀或許有人比他高明,但要論近身肉搏,其宛若火鳳中之呂布,藍營派出數員大將恐怕亦只能與其打成平手,更遑論目前人才似乎出現斷層之綠營。在政治戰場中,扁憑其無人可及可演說魅力進行台灣主體意識的論述,雖然此種意識形態的論述表面上已遭唾棄,且扁從小到大就只有這招最拿手,但此招宛若雷神之槌,仍為當今政壇上最厲害之武器。扁在政治戰場上的目標非常明確,即是將自己塑造成為台灣主體意識的神主牌,也因其的確做到了,民進黨始終不敢跟扁進行明確切割。要跟扁切割有兩個方式,其一為捨棄台灣主體意識之神主牌,但只要民進黨想勝選,它始終不敢也不能放棄此牌位;另一為將此牌從扁手中搶過來,當放眼望去當今政壇無人是扁之對手,民進黨無人有能耐從扁手中搶去。排除藍營根本不想搶之外,如今尚有一高手有出面之可能,即是老李。然而歲月催人老,老李之疲態實已呈現,再加上老李親日色彩過於濃厚,扁很容易去質疑到底老李愛的是日本統治下的台灣,還是台灣為主體之台灣。故我亦不看好老李。
當扁對於此神主牌十拿九穩的情況下,就算他於司法戰場失利而鋃鐺入獄,但藉由政治戰場之成功其終究能化身成為往後台灣主體意識之象徵,而以政治犯之身分生存於台灣社會中。或許往後民進黨有實力奪回政權時、更甚者台灣已到建國關鍵時,現在他們唯恐避之不及的扁於屆時將有可能成為最有效之催化劑。目前媒體以取暖之旅行形容扁,實小覷了扁之意圖,當他所接觸的泛綠人民越多、司法不公印象建立越深,到時有罪判決所形成的反作用力越大。扁入獄之時或許亦會出現一抹神秘的微笑。

2008年10月6日 星期一

集體羞恥理論

這是中部一間頗負盛名、也是我眾多高中同班同學朝思暮想的女校(沒想到後來我的高中同學之一真的有人以教師的身分進入該所學校執鞭...)其校車上所漆之校名......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在我那個年代似乎這兩個字的左邊應該都是"日"字,為何現在改成"囧"字?雖然說"囧"實為"光明、明亮"之意,但與"日"比起來一定還是太陽比較威。此外"囧"字在現代社會已被賦予新的意涵,而這所學校的管理風格似以"正經八百"的校風著稱(我沒有指學生,但也不是說學生就不正經八百),所以為何校車要漆上這種擺明會遭路人訕笑、指指點點之字樣實有疑義。此情況之發生,若排除遭該校學生拒絕50次的純情少男洩恨此原因之外,唯一合理的解釋唯有我那傑出的高中同學於其執教期間成功的征服該校所有掌管理職之人士。若真如此,此處只能用"狂賀"來表達我的敬意。

當然,這所學校校名之更動對我而言沒有啥太大的意義,但我有興趣的是,主導此種變更的主事者,其所想要傳達給當該校的學生(不論是校友或在校生)或是外界的訊息就逕是甚麼?捨棄美好的校名不用,改成這種笑名的動機在哪?一想到這個問題,就令我不禁聯想到為何很多國高中的體育服、制服醜到爆炸?還有一些相當有名的民間社團,其成員所穿著的制服也是俗不可耐,而且更有趣的一點是那些成員似乎不能到活動現場才換上醜醜的衣服,而是必須於在途期間即穿著它們晃來晃去。為何那些擁有醜醜"團體標章"的主事者不會想讓其成員擁有帥氣的制服,且似乎還規定他們必須穿著穿到街上去?針對此種現象,我提出"集體羞恥理論"試圖解釋之。

試想,沒有人願意穿著醜醜的衣服在街上晃,如果必須得穿醜醜的衣服在街上晃,走起路來也是頭低低,深怕被熟人瞧見。然而如果穿著醜醜的衣服在逛大街時,於不遠處看到有人也穿著醜醜的衣服、而且款式還相當類似,此時這兩個人應該會有無意識的走在一起。因為相較於各自走各自的,當兩套相近的醜醜衣服同時呈現時,個人人格受到批評的機率就會降低。當一個人獨自穿著醜醜的衣服而旁觀者進行評價時,其對於衣服的臧否直接會與著衣者之個人人格進行連結:他為何要穿醜醜的衣服?他的審美觀好像有問題。

但是當兩人以上都穿著類似、甚至相同醜醜的衣服出現時,旁觀者的臧否即會開始變動:為什麼那兩個人都要穿醜醜的衣服?是流行嗎?還是有啥特殊目的?換言之,當醜醜的衣服以複數型態呈現時,旁觀者臧否之觀點即容易從個人人格轉移至穿衣的動機等...且當數量越多時,移轉的程度越大,數量到達一定程度時,個人人格即容易從該批評中脫離。

因此,透過醜醜團體標章的設置,有助於該團體之凝聚。因為沒有人想獨自背負醜陋的團體標章於外界晃,當他一踏出門時,或許是一個人而得全部成受外界嘲諷之眼光。然當於不遠處看到同伴時,透過靠近可以降低歧視眼光的密度,兩個人即會自然而然之靠近,隨著人數的增多個人承受的壓力即減少,兩者之間呈現反比關係。當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變進,互動機率就會增高,在此種情況下,整個團體的凝聚力就會自然的提升。

然而如果團體標章很帥,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個人的推論是不會。每個人都想擺脫恥辱,但沒有人想失去讚美。當你穿著帥氣的服飾獨自在外時,眾人的欽羨眼光總是為你所獨佔;然而若有人跟你傳著一樣帥的衣服,欽羨眼光即會分散,甚至是從對於個人人格之稱羨移轉到服飾上。既然成員之間的靠近對於個人並沒有助益,穿著帥氣制服之個人想要獨享欽羨眼光都來不及了,怎捨得將其分享予他人。因此帥氣的團體標章對於成員之間的團結助益實小。